第一百五十八章：探寻沉船

兰姨是个急性子，听乐哥说过那条走私船的故事后，一直挂念着这件事，想要早一点确定，特意又去找了乐哥一次，让他定时间，他们一起去一趟。

“这两天风大，等三天后吧”乐哥从小在海边长大，太熟悉大海的脾性了，风浪大，不易定位，也有一定的危险性，“兰姨，这船都沉了二十多年了，还在乎这一两天吗？”

兰姨不依，说过去的话，也得至少一天吧，要先找到那个小岛，等他们到达，风也应该小了。

拗不过兰姨，乐哥同意马上去找小船，等第二天天亮前，从这里出发。

末末执意要跟去，开始兰姨是不同意的，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家，去了只会添乱，还帮不上什么忙，但末末的态度是，所有的事，一旦开始了，就得全程参与，这样才有仪式感。

好吧，那就一起去。

船是一条普通的渔船，乐哥还特意找了一个水性好的同伴，带上兰姨和末末，趁着夜色启船出发。

当然，租船的钱和那个工人的酬金，都由兰姨来出，还包括携带的食物和水，以及一些必要的工具。

风浪果然有点大，很少坐船的末末，没半个小时，就由新奇转为难受，晕船晕得厉害，吐了几次，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，一脸苍白地坐在船舱，兰姨心疼地照顾着她，让她躺下闭眼睡一会儿，可能会舒服一点。

乐哥的记忆力不错，小船行驶了三个半小时，就到达了沉船附近，这时天已大亮，阳光照在海面上，风也小了不少，船靠在小岛上，休息。

“喏，沉船的位置，就在那里！”乐哥站在沙滩上，用手指了指远处。

他们今天的任务有两个，一是下水找到沉船，并初步查看船体的状况，确定是否可以打捞后继续使用，二是在船的上方，按上浮标，所谓的浮标，其实是一个套着网兜的排球，下面用一根绳子连着，系到船上，下次来，就能根据球的位置找到下方的船了。

因为没有其他仪器设备，乐哥和另一位帮手，只得用下潜直接寻找的方式。

把小船驶到认为最有可能的位置后，乐哥先下水，没有潜水服，只有一根透气用的软管，做了个咬嘴，让呼吸更方便一些，软管长度有五米多，足够他们潜到海底。

带上照明灯，乐哥拖着软管就下水了，软管即有透气功能，又是信号传递工具，如果遇上危险，乐哥会猛烈拉扯软管三下，要是找到目标了，乐哥就会连续晃动管子。

海水有些凉，只穿着短裤的乐哥在水里坚持不了多久，越往深处，温度越低，没戴眼罩，眼睛有些不舒服。

好在海水很清，在照明灯的光柱下，可以直视到前面十米以上处，此处海水并不深，也就四米多吧，潜了一会，眼前就出现礁石和珊瑚丛，各色各形的鱼儿，成群地穿梭游过。

海底很平静，没有暗流，平静得像在鱼缸里，脚踏到海底后，乐哥先三百六十度四周侦察了个遍，没有发现船的影踪。

他努力回忆那天弃船的细节，记得船底被凿通大洞后，从进水到沉入水下的时间，大概有十二分钟，船一直在往西北方向继续飘动，在船还没完全没入时，乐哥就从船舱里逃出来，摸到船尾处，攀着船帮一起下沉，因为上面有上等人的直升机和海警船，他不敢浮在水面上，而是憋气在水下，后来实在忍不住了，看到海面上飘浮上很多箱子和杂物，就放手往上浮，很幸运，抓住了一只木箱，那只木箱是倒扣的，他刚好把脑袋伸到里面，可以呼吸到空气，双手紧紧地抓着箱子的内壁，过了半个多小时，见外面没有动静了，他才从里面钻出来，用尽全力游到了小岛。

“对，我现在记得的，只是船沉入水下的位置，应该再往西北方向”乐哥有些支持不住，身体冰冷，体温开始下降，右腿僵硬，怕出现抽筋，还是先上去，判断距离后再下来。

浮上水面后，兰姨和末末紧张地问乐哥找到了没，乐哥摇摇头，表示没有。

他游到船边，三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从水中拉上来，用毛巾擦干身子，末末早准备了一件毛毯，裹在乐哥身上。

“喝点热水暖暖身”兰姨从热水瓶里倒了一大杯温水，递给乐哥，乐哥咕咚咕咚地喝着，又嚼了半块巧克力，体力和体温都有了恢复。

“位置不对”乐哥望着海面，“船有个水下斜角度下降的过程，我们要重新评估位置”

乐哥找来一枚铁钉，在穿底木板上画着，先标出沉水点，水面距离大概五米，船在水下，以三十度的角度向西北方向潜沉，得出的数据，应该离刚才的点位，再向西北移，计算出直角三角形的上边距离长大概为9米。

“如果这么短，你搜寻周边，肯定能找得到”兰姨表示这个算法有问题，还有其他因素要考虑。

“还要考虑水的浮力和洋流的作用”另一个男人提醒，“船的主材料是木材，而且结构中空，即使灌满水，也有一个整体的浮力，在水中可以悬浮很久，再在洋流的作用下，我觉得距离判断，至少是目前的十到二十倍，也就在150米外”

“那我们就增加搜寻范围，那天因为惊慌和突然，准确位置，也不一定是正确的，也会有偏差的可能，二十年过去了，船体还有可能在水下移动，都需要考虑”

几个人商议后，重新把小船驶到最有可能的位置，两人轮流下水，虽然一起下去找到目标的概率会高，但这样危险性大，体力也会不支，不如一个人在上面照应，毕竟兰姨和末末海上经验不够，万一出现突发情况，难以正确处理。

这次轮到另一个男人先下水，拖着软管下去后，过了二十来分钟，上来了，依然是摇摇头，说没有发现，他的搜索范围重点在西北方向，距离大概二十米。

“你往南边看看，但那里水底突然变陡，有可能软管长度不够，到极限后，如果发现不了，你一定要上来，别冒险”男人提醒乐哥。

重新恢复体力的乐哥再次下潜，依照帮手的提示，向西南方向搜索。

小岛在东面，越向西，底下的坡突然变陡，差不多以50度左右的斜度下探，在估计软管不够长的情况下，乐哥想尽量扩大搜寻范围，就不再踩在底部，而是改成游动方式。

在强手电光的照射下，不一会，乐哥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，如果排除大的暗礁，那就应该是船体了，心里一阵兴奋，奋力向前游去。